在21幅传世古画里解读自然科学,《一起来看画:藏在中国画里的博物学》节选——

神仙们的鹿坐骑,《五鹿图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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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一起来看画:藏在中国画里的博物学》 史军主编 临渊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
  本书选择宋徽宗《瑞鹤图》、朱耷《松鹤芝石图》等21幅珍贵古画,娓娓道来与之相关的趣味通识科普。如《瑞鹤图》记录历史上的一个什么场景,丹顶鹤为何得名,它头上的红色物质真是剧毒吗,丹顶鹤又有着怎样的生活;《双喜图》中,主角喜鹊为何会对野兔大打出手,你知道它们不但会精心安排自己的季节菜单,还会团队协作“欺负”其他动物吗?……本书结合精美古画,自然地展开讲述文学美育、历史社科、自然科学等跨学科知识,配合局部画面放大欣赏与知识小贴士,文字幽默好读,科学知识严谨。
  这幅精彩的《五鹿图》据说来自明代画家陈淳。画中浓雾弥漫于山野之间,五只精灵一般的鹿与松柏花草为伴,或回首张望,或俯首吃草……
  事实上,不仅仅是陈淳爱画鹿,很久很久以前,鹿便成了画的重要主题之一。古人爱画鹿、喜欢鹿原因可能有很多:比如在汉语中“鹿”和“禄”发音相通,画鹿意味着“福禄”;再比如大多数鹿都长得玉树临风,又常在丛林中出没,颇为神秘。
  但你知道吗,除了充当画的主角或配角,在神话故事中,鹿还成了某些神仙钟爱的坐骑。
  《封神演义》中,元始天尊的大弟子燃灯道人的坐骑就是一只漂亮的梅花鹿,而且很可能是雄鹿,因为梅花鹿家族中,只有雄鹿才能长出美丽的角,又酷又拉风。精灵一般的梅花鹿曾被委以“重任”——商朝时期,人们用梅花鹿的骨头进行占卜。因此,不得不承认,能坐梅花鹿冲锋陷阵也充分证明了燃灯道人他老人家的非同凡响。
  和燃灯道人一样拥有梅花鹿坐骑的是“寿星”南极仙翁。这位老人家不但喜欢手里捧着大桃子,身边还总跟着一只白色的梅花鹿。老实说,虽然人们一向认为白鹿十分圣洁,但需要说明的是,在鹿科动物家族中,没有“白鹿”这一品种,如果真有白鹿的话,那很有可能是它得了白化病。
  姜子牙对坐骑的选择和以上两位神仙不太一样,他选择了身材更高大的“四不像”,头脸细长得像马,角多叉则像鹿,脖子长得像骆驼,尾巴又像驴一样短小。事实上,这个模样怪异的家伙也是鹿科动物——麋鹿,江湖人称“魔鹿”。麋鹿是我国土生土长的动物,据考证,它们曾经成群结队地生活在我国长江中下游沼泽地带。然而,因为自然气候变化以及某些人为因素,在汉朝末年时已近乎绝种。到20世纪初,麋鹿在我国野外已经消失。但麋鹿比很多消失的动物要幸运,它们曾经被西方传教士引入了欧洲的动物园,幸存了下来。1985年,这些幸存者有一部分又被送回我国。现在,它们正在北京南海子麋鹿苑愉快地生活。只要愿意,你随时可以去拜访它们。
  真假松林原居民,《松鹤芝石图》
  明末清初,中国的书画史上出现了一位堪称传奇的人物。他叫朱耷,是朱元璋第十七个儿子的九世孙,少时敏而好学,遗憾的是,在他18岁那年,明朝亡了,已然无力回天,朱耷这位王孙贵族只好出家为僧。
  即使做和尚,朱耷也是有个性的和尚。据传,他性格怪异,不爱说话,喜欢画山水花鸟木竹。在他的笔下,它们大多形象夸张,动物们尤其喜欢“翻白眼”。他还喜欢换奇奇怪怪的字号,比如个山、人屋、道朗等,最有名的则是“八大山人”。没错,“扬州八怪”不止八个人,而“八大山人”却货真价实只有一位。
  到了晚年,朱耷可能心境也平和了一些,比如他画了这幅以祝寿为题材的《松鹤芝石图》。画上不仅有松,还有丹顶鹤、灵芝,正是我国传统“松鹤延年”的最佳表达方式。历史上许多画家进行过相似题材的创作。
  虽然从古至今很多画家热衷于把丹顶鹤和松树画在一起,但不能不说的是,现实的大自然中,丹顶鹤从来不会住在松林里,灵芝也极少长在松枝上。
  现在,让我们一起走进我国东北的红松林里,看那儿真正的“原居民”。
  红松林是属于会爬树的松鼠以及会飞的星鸦的。
  作为松子爱好者,每年松果成熟的季节,就是松鼠和星鸦大快朵颐的时候。除了吃,它们还会藏,埋进土里、放到树洞里,甚至存在树杈上,期望能备不时之需。然而无论松鼠还是星鸦的记性都不算特别好,因此总有一些“储藏”被忘记,等到来年,这些被遗忘的红松种子便有可能发芽,经过严格的竞争,最终成为一
  棵小红松。可以说,松鼠和星鸦为红松林的发展壮大做出了杰出的贡献——红松的球果又大又重,即使成熟之后果鳞也不开裂,种子还不能飞散,仅仅凭借风力,它们是万万不可能“跑”很远的。
  交嘴雀也爱住在红松林里。它们甚至选择了冬天作为繁殖季,因为冬天它们的天敌很可能因为寒冷和饥饿,或死,或跑,或睡,它们尽可以放心地吃松子,并在松枝茂密的树上筑一个结实温暖的巢,铺上柔软的羽毛、兽毛、干苔藓等,然后完成产卵、孵卵和带娃工作一条龙。
  紫貂也喜欢待在红松林里。它们不太爱吃松子,作为灵活而矫健的杀手,它们完全可以把松鼠、星鸦、交嘴雀等变成一道道美食。红松树上虽然少长灵芝,红松林里却有另一种绝顶美味的蘑菇——松口蘑。松口蘑也称松茸,总是长在松树的根部,有着粗壮的菌柄、扁球状的菌盖,刚刚长出地面时还总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气。它们完全没有毒性,而且营养丰富、味道美妙。画中的世界和真实的红松林,是不是都让你着迷呢?
  小贴士
  寓意长寿的中国吉祥物
  想要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光荣成为长寿的象征,一般有两种路线:有些靠与神仙挂钩,获得超自然能力;有些靠自己的自然特征,引起人们关于长寿的联想。
  ●鹤:前面介绍过,鹤常被认为是“仙禽”,拥有长生不死的禀赋。
  ●鹿:传说中白鹿是寿星的坐骑,汉代就有民歌传唱“仙人骑白鹿”。
  ●龟:龟的寿命普遍较长,生命力顽强,又有冬眠后苏醒的生命节律,寄托了人们对长寿的美好愿望。
  ●桃:白鹿和仙桃是寿星的“标配两件套”。
  ●松:松树四季常青,被引申为长寿。
  ●石:古代装饰常见的太湖石也被称为“寿石”,人们寄望能如石头一般经久不灭。
  画家常将它们互相搭配,松鹿祝寿、龟鹤延年都是热门组合。

(责编:李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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