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养鸡达人”杜甫
“养鸡达人”杜甫
公元766年,唐代大诗人杜甫离开成都草堂,来到夔州生活。这片位于今重庆奉节一带的土地,成了他晚年的一方避风港。坐落于夔州的西阁,是杜甫暂时的家。这位大诗圣在西阁的家中,不仅继续以笔为剑,书写着人民的苦难与时代的沧桑,还玩起了“农家乐”,养起了一群活泼乱跳的鸡,成了名副其实的“养鸡达人”。杜甫还留下两首关于养鸡的诗作,记录自己在琐碎生活中感悟到的片刻宁静和乐趣。
“愈风传乌鸡,秋卵方漫吃”,考虑到自己患有风疾,杜甫养的可不是一般的几只小鸡仔,而是乌骨鸡。《本草纲目·禽部》称:“有白毛乌骨者,黑毛乌骨者,斑毛乌骨者,但观舌黑者,则骨肉俱乌,入药更良。”乌骨药食价值俱高,为中医所青睐。杜甫既可以将乌鸡蛋充食,又可以食乌鸡肉养病。“自春生成者,随母向百翮”,自家母鸡一口气孵化的宝贝蛋,竟然茁壮成长,数量之多,竟达百只!这百鸡大军,每天在山腰宅院里“喧呼”,那阵仗,简直比过年还热闹,把个宅院围得水泄不通,“塞蹊使之隔”,让人走路都得小心翼翼,生怕踩到这些“鸡界小霸王”。
院子里原本和谐共处的虫蚁们可就惨了,它们哪里经得起这群小鸡仔的轮番“亲吻”(其实是啄食)?一时间,虫蚁们四处逃窜,哀鸿遍野。而鸡群呢,因为目标太大,也时常引来狐狸等天敌的窥伺,险象环生。杜甫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:“墙东有隙地,可以树高栅。”他决定给鸡群建个“豪华别墅”,既保护它们免受天敌侵扰,又让虫蚁们得以喘息,真正实现“我宽蝼蚁遭,彼免狐貉厄”的双赢局面。
他特意把儿子宗文叫到身边,语重心长地说:“宗文啊,咱们家的鸡儿们越来越多了,得给它们建个新家。你记得在树鸡栅的时候,要让鸡儿们自己走进去,可别粗鲁地扔进去,它们也是有尊严的。”宗文一听,连忙点头答应。
在宗文的精心操办下,一座坚固又美观的鸡栅很快建成了。鸡子们在新家里欢快地跳跃,仿佛也在感谢杜甫和宗文的悉心照料。而虫蚁们呢,也得以在院子里安心地生活,不再提心吊胆。
杜甫看着这一切,心中感慨万千。他挥毫泼墨,写下了一首《催宗文树鸡栅》,记录下了这段有趣的经历。诗中既有对鸡儿们的喜爱之情,也有对生命和谐共处的美好愿景。
从此以后,杜甫家的院子里更加热闹了。鸡儿们在鸡栅里欢快地歌唱,虫蚁们在院子里悠闲地爬行,而杜甫则在一旁静静享受着生活的美好与宁静。
然而,好景不长,随着鸡群数量的不断膨胀,它们对院中虫蚁的“骚扰”也愈演愈烈,家人开始有了微词。杜甫也曾动过卖鸡的念头,想以此缓和矛盾。但当他亲眼目睹鸡群被捆绑、挣扎的凄凉场景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。那些曾经在他精心呵护下茁壮成长的小生命,如今却要被送上餐桌,成为他人盘中餐,这怎能不让他心痛?
于是,杜甫毅然决然地制止了卖鸡的行动,命令小仆人解开束缚,让鸡子们重获自由。这次卖鸡风波,简直就是一场啼笑皆非的“鸡飞狗跳”大戏,让杜甫这位大诗人也感慨万分,灵感如泉涌,挥毫泼墨间,一首《缚鸡行》跃然纸上,字里行间充满了童趣与深意。
“小奴缚鸡向市卖,鸡被缚急相喧争。”诗中描绘,奴仆手忙脚乱地绑着鸡儿,准备赶往市集贩卖,鸡子们被绑得急了,开始“叽叽咕咕”地喧争起来,仿佛在说: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”家里人呢,是嫌弃小鸡们总爱啄食虫蚁和粮食,可他们哪里知道,这些鸡儿一旦被卖,最终也难逃被烹煮的命运。
杜甫不禁陷入沉思:“虫鸡于人何厚薄”,虫蚁与鸡儿,在人的眼中,究竟有何厚薄之分?他赶紧制止奴仆,命令他解开鸡儿的束缚。“鸡虫得失无了时”,杜甫深知,世间万物,无论是鸡还是虫,它们的生死得失,何时有个了结呢?他站在山阁之上,目光凝视着寒江,心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无奈与悲悯,更有着对生命价值的深刻反思。
看着重新在院子里欢腾跳跃的鸡儿们,杜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他深知,这些小鸡虽然只是他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,但它们的生命同样值得尊重与珍惜。从此,杜甫的院子里,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。杜甫的这段养鸡趣事,也成为后人口中津津乐道的佳话。
□程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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