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粮站打交道的那些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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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与老友们闲聊起河津的玄帝庙、高禖庙、后土祠等文物古迹时,大家有一个同感,这些保存下来的古老的庙宇,都曾在上世纪50年代做过粮站或者学校。
  河津市的粮站隶属于河津市粮食局,成立于上世纪50年代初。1995年时,河津市粮食局还有直属粮站三个,下属基层粮站十个,各基层粮站分别设立在全县10个人民公社所在地。粮站在当时与人民的生活息息相关,夏收和秋收时节,粮站门前车水马龙,四面八方的农民们,挑着粮担,推着独轮车,拉着小平车,赶着大马车,装满晾晒好的小麦、玉米等粮食,到粮站缴公粮。那场面,非常壮观。在我的记忆中,与我的生活息息相关的粮站是僧楼乡粮站和樊村粮站。我小学时期、中学时期和担任教师时期,都曾与粮站打过交道。
  僧楼乡粮站位于僧楼大街僧楼剧院西边,坐北面南,是一处新建的粮库,1972年成立。占地面积7049平方米,建筑面积973平方米,里面建有多座粮库,有的是平房,有的是圆柱形,粮库的顶端是用水泥铺的,可以晒粮食,还留有通风口,粮食晒干后,可以通过通风口直接送到粮库。僧楼乡粮站主要负责僧楼乡粮食收购及粮油经销业务。粮站有两条用红漆书写的大标语:“深挖洞,广积粮”“备战备荒为人民。”
  最早走进粮站,还是在小学时期。那时候家里每年都要养一头猪,猪长到100多斤出栏的时候,父亲就让我用小平车拉着猪送到僧楼食品公司缴售。僧楼食品公司在僧楼大街剧院的南面,食品公司把猪过秤后,根据猪的斤数和肥瘦评好等级,然后开具发票,付给现款。票据一式四份,其中有一份是给粮站的。僧楼乡粮站距离食品公司约50米,我拉着小平车,带着票据到粮站,粮站依据票据从粮库里给我称养猪补助的粮食。补助粮的数量不等,也是根据缴售的猪的斤数和等级算出来的。补助粮一般是玉米,但有时候也给高粱或干红薯片。
  上高中时,农村粮食产量还很低,分的口粮还不够吃。当时国家很重视青年学生的健康成长,高中生每个月都发助学金和粮食补助。助学金是评选的,每个月最多是5元,最少是3元。粮食补助人人都有,据说是根据本人本村分的口粮折算后,每月补够30斤面粉,面粉全部是上好的小麦粉。在学校上灶的同学每个月领一次,由学校总务处统一办理。我们上的是水灶,也就是从家里背馍馍,学校灶房给热一下。所以,我们的粮食补助每半年领一次,每次能领三四十斤。补助的面粉不是免费的,要掏钱,但很便宜,大概一斤面粉一毛多钱吧。
  上世纪80年代初,我当民办教师的时候去粮站缴过一次公粮。那时候学校里来了一位青年女教师。那年已经包产到户了,家家户户都得缴公粮。新来的女教师是僧楼乡粮站站长的女儿,收麦后她发动我们积极缴纳公粮,校长也给我们开会,一定要响应国家号召,完成缴公粮任务。我们很受鼓舞,趁天气好,晒干小麦,利用一个下午的时间,统一拉着小麦去僧楼乡粮站缴公粮。缴公粮的人很多,队伍排到了大街上,站长的女儿就给我们打来一茶壶开水让我们解渴。直到傍晚的时候,才挨到我们过秤、算账、入库,完成了缴粮任务。
  1986年我转为公办教师,办好转正手续后,第一件事情是要把户口迁到联合学区的户口簿上,联合学区再把户口变动情况报送给僧楼乡粮站。从此以后,我生活所需的米、面、油、副食品,全部由粮站供应,由学校总务处每月到粮站办理一次,不用本人操心。只有到节日或者年关的时候,一些副食品供应需要本人去办理。
  樊村粮站成立于1953年,位于樊村东边的玄帝庙,因为该庙的砖瓦和装饰件全部是五颜六色的琉璃,看上去金碧辉煌,所以我们也叫它琉璃庙。樊村粮站距离我们村15里,也不主管我们村的粮食购销,去的很少。但有几年的养猪补助粮要去樊村粮站领,有时候需要换一些粮票,也需要去樊村粮站办理,所以也去过几次。樊村粮站为了便于车辆进出,在玄帝庙山门的东边另建了一个大门,现在还存在。樊村粮站的粮库主要占用的是玄帝庙的各个殿宇,因为不够用,在玄帝庙东北处的空地还新建了一处平房粮库,容量很大。
  粮站渐渐从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了,车水马龙缴粮的场面没有了。如今,僧楼乡的粮站变成了生活区,樊村粮站由于玄帝庙修复,虽然粮站的门楼还保存着,但里面几排粮库已经失去了粮库的作用。

薛振堂(河津)

(责编:温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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