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述眉山少年到“大宋顶流”的成长之路,《年少早识苏东坡》节选——
“东坡居士”的由来
讲述眉山少年到“大宋顶流”的成长之路,《年少早识苏东坡》节选——
“东坡居士”的由来
《年少早识苏东坡》
汪维宏 著 译林出版社
该书是一部为青少年打造的传记,细述“大宋顶流”苏东坡从眉山少年到文学家、政治家的成长之路,展现其光照千年的文学成就和四十载济匡百姓的为官实绩。书中苏东坡形象鲜活立体,沉浮人生不改率真底色,坦然面对坦途与困境,穷亦兼济天下,胸怀浩然正气、傲然义气、豁然大气。青少年可以从中领略到苏东坡博大的精神世界和非凡的才情,汲取坚韧不拔、勇往直前的人生智慧。
五月二十七日黎明,苏东坡乘船到距黄州二十里远的市集巴河口迎接夫人王闰之及家眷。五月二十九日,一家老小住进了官府驿站临皋亭,临皋亭在回车院中,而回车院为三司巡视黄州时所住的官邸。按理说,像苏东坡这样被贬谪的罪官,是不可以在此居住的。所幸有鄂州太守朱寿昌的斡旋,黄州太守陈君式的关爱,苏东坡一家才得以安居于此。
临皋亭本不宽敞,而苏东坡家眷又多,几乎到了难以安置的地步。同年夏天,陈季常要来黄州时,苏东坡为安排其住宿曾大伤脑筋。但无论如何,一家人终于团聚。临皋亭虽然狭小拥挤,但这儿的风景极佳,亭下八十余步,便是滔滔江水。
苏东坡被贬黄州后,没有俸禄可言,只有一份微乎其微的实物配给可领。从嘉祐六年(1061年)任凤翔签判时起,至元丰二年(1079年)在湖州知州任上被逮捕时止,他为官近二十年,由于常年在外任职,又不善持家理财,几乎没有什么积蓄。
一大家子人来到黄州后,钱从何来?无奈之下,苏东坡想起了他在湖州相识的隐士贾收(耘老)。贾耘老,家贫好酒,在苕溪上面建造了一座水阁隐居,日子过得很苦,可他摸索出一套如何过好清贫日子的方法。忧虑之余,苏东坡也效仿贾耘老,限定家用每日不得超过百五十,每月初便取出四千五百钱,分为三十串,挂在屋梁上,早晨用画叉挑取一块,随即将叉子藏去。纵然当天的钱不够用,也绝不寅吃卯粮。如有结余,就存在竹筒里,用于招待宾客。如此窘境,他在给秦观和王定国的信中都曾描述过。
即便如此节俭,家里仅有的一点钱也只够维持一年左右,就算再会持筹握算,也难以避免坐吃山空的窘境。仅靠节流,对苏家而言,显然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,重要的是开源。在农耕社会中,对于一个没有俸禄的贬谪官员而言,要想解决一大家子的生计问题,首选当然是拥有一块自己的土地。那时的苏东坡迫切希望能够有一块自由支配的田地,做一个不辞辛劳、躬耕自给的农夫。苏东坡的这个梦,友人马梦得帮他圆了。
新年二月,马梦得来黄州时,看到苏东坡如此窘迫,便主动替他向当地政府申请,获批得到了黄州东城门外约五十亩官府练兵的废弃营地,供苏家无偿耕种,以解决他家捉襟见肘的生活窘境。
世事难料,苏东坡自己也没有想到,他早年厌恶官场的尔虞我诈,曾有弃官为农的念头。在被贬黄州后的生活压力下,这一想法竟然变成了现实。
获得耕地让一筹莫展的苏东坡喜出望外。因为,以他当时的身份和经济状况,不可能凭一己之力买下这块地。这块荒地本无地名,因地处黄州东城门外一百余步,地势东高西低,还因苏东坡所喜爱的白居易被贬忠州刺史时,写有《东坡种花二首》,并留有《步东坡》的诗,且忠州、黄州都是贬谪之地,更为巧合的是两地皆在城东,因此,苏东坡将这块地命名为“东坡”,自称“东坡居士”。
唐宋以来,文人、士大夫都喜欢以“居士”自称,以示高雅和超凡脱俗,如李白自称“青莲居士”、白居易自称“香山居士”,又如欧阳修号“六一居士”、张方平号“乐全居士”、李清照号“易安居士”。后来,“东坡居士”的名号大大超过了他的本名苏轼,人们更习惯、更亲切地称他为“苏东坡”。
尽管东坡是一片满布草棘、瓦砾的荒地,土地并不肥沃,若不是戴罪之身、生计所迫,谁会在乎这块贫瘠的土地?但苏东坡深知来之不易,倍加珍惜,获得批准后,即带领全家老小拓荒,早出晚归,往来于临皋亭和东坡地块间。
苏东坡虽然不懂农耕,但统筹谋划、合理布局可是他的强项。他环顾地块四周,目测高低,很快一幅蓝图在他心中绘制而成。地势较低的地方,种植粳稻和麦子;东面那片平地栽上栗树和枣树;其他地方种植黄桑和蔬菜;哪里打井,哪里筑坝,他都规划在胸。他还要预留一块视野比较好的空地,等条件成熟时建筑一幢安家的宅子。谋划完成后,苏东坡的心情顿时畅快起来,仿佛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,一串串金黄色的麦穗,一茬茬新鲜的瓜果蔬菜,已展现在他的眼前。这不是一块荒地,而是希望的田野。
真是喜从天降,枯草烧尽后,童子兴奋不已地来报,竟然发现了一口暗井。苏东坡立马察看,原来这口井中的水源来自岭背的一道清泉,由于久旱不雨,泉水不足,水位较低,没有流下岭来。这可把苏东坡高兴坏了。一夜忽降大雨,次日清晨便有泉水沿着旧道流经东坡田地,到柯氏林园附近,汇聚成了约十亩方圆的池塘,东坡田里的灌溉用水算是有了着落。
为了开荒种地,苏东坡还购买了耕牛,添置了农具,从现在起,他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农夫了。躬耕自种,虽然辛苦,但苏东坡的心里却很踏实,他正一步一步地走出“乌台诗案”的阴影。“腐儒粗粝支百年,力耕不受众目怜。”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救济,他要自力更生,自食其力。
苏东坡垦荒种地的消息不胫而走,除马梦得外,黄州小有名气的潘丙、郭遘和古耕道也伸出援助之手。
等到荒地整成农田可以种植,时已深秋,种稻时节已过,只能先种麦子。自出仕以来,苏东坡一直是靠朝廷的俸禄养家糊口,不知农家的艰辛和农耕的基本知识。所幸他人缘好,一位热心肠的老农悉心指导:麦苗出芽后,不要任其生长,若想有个好收成,就得让牛羊吃掉初生的麦苗,等到春天时再生长的麦苗会更加茂盛。来到黄州的第二年,对于苏东坡而言是双喜临门。一是麦子喜获丰收,果树长势喜人,蔬菜自给有余,土地整理和农田灌溉等基础设施基本到位。二是他所心仪的朝云已长大成人,正式成为他的侍妾。
元丰六年(1083年)九月二十七日,四十八岁的苏东坡又喜得贵子,朝云给他生了第四子,名为遁儿。在“洗三”之日,也就是婴儿出生后的第三日举行的沐浴仪式上,苏东坡曾写下自嘲诗《洗儿戏作》:“人皆养子望聪明,我被聪明误一生。惟愿孩儿愚且鲁,无灾无难到公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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