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火浣布”是古人的防火服
“火浣布”是古人的防火服
南朝梁诗人刘孝威有一句古诗:“火浣花心犹未长,金枝密焰已流芳”,诗中的“火浣”指的是用石棉纤维纺织而成的布,具有极强的耐火性、绝热性和电绝缘性,用其布缝制的衣服便是传说中的“防火服”。
“火浣布”的记载,最早见于先秦前期哲学家、思想家、文学家列御寇《列子》卷五:“周穆王大征西戎、西戎献锟鋙之剑,火浣之布……火浣之布、浣之必投于火、布则火色、垢则布色,出火而振之、皓然凝乎雪。”
那么,“火浣”究竟是什么材料?西汉东方朔志怪小说《海内十州记》云:“天汉三年,帝幸北海祠躭山。四月西国王使至,献灵胶四两及吉光毛裘……其胶色青如碧玉,吉光毛裘黄色,盖神马之类也。裘入水数日不濡,入火不焦。”
托名东方朔的另一志怪小说《神异经》更是言之凿凿地称:“南方有火山,生不烬之木,昼夜火燃,得猛雨不灭,火中有鼠,重百斤,毛长二尺余,细如丝,恒在火中,不出外而色北,以水逐沃之,即死,取其毛,织以作布,用之若垢,用火烧之,即清洁也。”
东汉杨孚学者《异物志》则说,火浣布是由斯调国火州上一种树皮编织而成:“斯调国有火州,在南海中。其上有野火,春夏自生,秋冬自死。有木生于其中而不消也,枝皮更活,秋冬火死则皆枯瘁,其俗常冬采其皮以为布。”
晋代文学家干宝《搜神记》“卷十三”曰:“昆仑之墟,地首也,是惟帝之下都,故其外绝以弱水之深,又环以炎火之山。山上有鸟兽草木,皆生育滋长于炎火之中,故有火浣布,非此山草木之皮怠,则其鸟兽之毛也。”
相较先秦时期野史及小说中的“火浣布”是“鸟神毛”及“树皮”等织就而成的神话,自汉代始,正史叙述“火浣布”就客观得多。
《后汉书·列传·西域传》“大秦国”谓:“作黄金涂,火浣市。又有细布,或言水羊毳,野蚕茧所作也。”《三国志·魏志·少帝纪》云:“二月,西域重译献火浣布,诏大将军、太尉临试以示百寮。”晋代哲学家傅玄《傅子》作注说:“汉桓帝时,大将军梁冀以火浣布为单衣,常大会宾客,冀阳争酒,失杯而污之,伪怒,解衣曰:‘烧之。’布得火,炜晔赫然,如烧凡布,垢尽火灭,粲然絜白,若用灰水焉。”
唐代李亢《独异志》卷上说:“魏文帝尝著《典论》云,天下无切玉刀、火浣布。俄而外国进此二物,文帝遂毁《典论》。”干宝《搜神记》“卷十三”接着说:“至魏初时,人疑其无有。文帝以为火性酷裂,无含生之气,着之典论,明其不然之事,绝智者之听。及明帝立,诏三公曰:‘先帝昔着典论,不朽之格言,其刊石于庙门之外及太学,与‘石经’并以永示来世。”
宋代文学家周密笔记小说《齐东野语》“卷十一”说:“魏文帝尝著论,谓世言异物,皆未必真有。至明帝时,有以火浣布至者,於是遂刻此论。是知天壤间何所不有?耳目未接,固未可断以为必无也。”曹丕质疑“火浣布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符合现代人观念,火中孕育生命,不可想象,更不符合科学。
魏晋时期,受科学技术影响,古人无法理解在富含石棉的硅质矿物中,能提取如丝的纤维。故而,后汉书称,这种技术出自西域等。华夏得到火浣布,全是古丝绸之路的功劳。
到宋代,随着科学高度发展,诸多科技成果跃居世界领先地位,人们对火浣布材料是“鼠毛”或“树皮”的质疑更甚。宋大奸臣蔡京之子蔡绦《铁围山丛谈》提及此事:“及哲宗朝,始得火浣布七寸……大抵若今之木棉布。色微青黳,投之火中则洁白,非鼠毛也。”由此人们便把“火鼠”作为一个特定名词代指防火物品。
明沈德符《万历野获编》卷十七“兵部”条曰:“至今上初年,戚继光帅蓟门,又用火鸦、火鼠、地雷等物,虏胡畏之,不敢近塞,盖火器之能事毕矣。”
从西周开始的“火鼠”“火焰山”传说,到宋明时期的“火器”“防火服”应用,人类从未知及大胆幻象的领域走向科学与发展,就是一个求知探索过程。
□赵柒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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