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念乡下的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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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乡下生活时,对草的感情颇为复杂,时而憎恶,时而亲切。若是烦了累了,独自安静地盯着成片的草瞅一小会儿,眼睛与身心马上就会放松下来。
  在乡下,草与人一起呼吸着新鲜空气。庄稼地之外的草,路边,田头,埂上,坝头,山坡,林下,篱边,甚至墙头,只要不长到锅台,就没人去搭理它,甚至还期望它们长得再欢实一些。耕地的牛,挣零花钱的猪、羊,甚至烧火的柴,遮雨的屋顶,皆从中来。乡下人日常生了病,舍不得花钱去卫生院的,捡几株带药性的草或煎或泡,尽可解忧。更不要说,乡下人可以采来佐餐,甚至饥荒年代果腹的野菜了。
  长在庄稼地里的草,没有哪一位乡下人愿意它们多活一天。从长锄头到短铲子,乃至赤手空拳,庄稼人日日来,次次清。岂知,一场雨后,它们又破土而出。庄稼刚出土时,个子总长不过草。庄稼成熟时,叶子枯了,秆子黄了,而草依然容颜如昔,处处透着一股蓬勃的倔强气息。
  从春到秋,庄稼成长过程中,草一茬一茬地被拔掉。庄稼被收进粮仓之时,空旷的大地上,唯有草仍然顽强地挺立着,直至强劲的西北风收割了它们一年的骄傲。或者,某个顽皮的孩子,对着它们划着一根火柴,在西风烈火中拍手跳跃,看着它们化成一摊灰烬。然而,这一切仅仅是表面,它们早把根深深扎在泥土里,把生机潜伏在寒冬之下,以便来年继续与乡下人周旋、与庄稼掐架。
  草,成了我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。每每想到它们,一股清新似从衣间散发,一株株婀娜的身影自心底飘忽开来。
  当我离开乡下,独自去南方讨生活时,发现那里的草与乡下一个模样,唯独空气中多些特别的味道。我一直以为,草只会在乡下与庄稼掐架,当我进城时,却发现它已先我一步进来了。而今,我仍然努力地去讨生活,而它,却有了专人伺弄。

□徐玉向

(责编:刘_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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